《黄雀》:时光“窃”走珍贵之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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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扒手与警察的猫鼠游戏背后,藏着我们每个人的影子
“站住!别跑!”地铁通道里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一个瘦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灵活穿梭,身后紧追不舍的便衣警察突然一个箭步上前,将对方按倒在地。这一幕每天都在城市的角落里上演,却鲜少有人驻足观看。《黄雀》这部剧,就把镜头对准了这些默默无闻的反扒民警,让我们看到了这个特殊警种背后的酸甜苦辣。
编剧王小枪为了写好这个本子可没少下功夫。他跟着反扒大队的民警们泡了好几个月,早高峰挤地铁,晚高峰守公交,把民警们的工作日常摸了个门儿清。剧里那些让人会心一笑又心酸的台词,什么”这趟车上的小偷我都认识他们家祖宗三代”,”昨天刚抓进去今天又碰上了,比上班打卡还准时”,都是王小枪从民警嘴里原汁原味记下来的。有个老民警告诉他,有个惯偷每次被抓都笑嘻嘻地说”警察叔叔我又来进修了”,这些生动的细节都被王小枪写进了剧本里。
主角郭鹏飞这个角色特别有意思。刚入行时是个愣头青,抓小偷时比当事人还紧张,有次追捕时自己先摔了个狗吃屎。慢慢地,他练就了一双”火眼金睛”,能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认出那些”三只手”。但最打动人的是,他始终保持着那份初心,记得师父说过的话:”咱们抓的不只是小偷,更是那些快要滑向深渊的灵魂。”剧中有一段特别戳心,郭鹏飞抓到一个偷老人看病钱的年轻妈妈,看着她怀里发烧的孩子,这个铁血汉子偷偷往她兜里塞了五百块钱,然后还是把她带回了派出所。
火车站广场在剧里像个大舞台,每天上演着悲欢离合。花姐在这里守了二十年,能认出每个常驻的小偷,连他们换了几茬同伙都门儿清。有场戏特别精彩,一个小偷得手后正要溜,花姐隔着三十米远喊了一嗓子”小兔崽子站住”,吓得那贼手一抖钱包掉地上了。这些老民警就像活地图,脑子里装着整个车站的监控盲区,连小偷喜欢在哪个垃圾桶后面分赃都一清二楚。
黎小莲这个角色让人唏嘘。原本是个打工妹,因为一次被偷了全部积蓄走投无路,反而被盗窃团伙拉下了水。有场戏特别扎心,她在商场偷包时被郭鹏飞当场抓住,抬头发现对方是半年前帮她找回过手机的那个警察。两人对视的那几秒钟,镜头扫过她手腕上还没拆线的伤口,观众都能听见心碎的声音。这个角色最让人难受的是,她明明有机会回头,却一次次在十字路口选错了方向。
时间在这部剧里像个无声的贼。李唐警官年轻时能追着小偷跑三条街,现在爬个天桥都喘;花姐的记事本上,十年前的小偷照片已经泛黄,有些人已经刑满释放,有些人再也出不来了。最催泪的是除夕夜那场戏,整个反扒队围着火锅守岁,突然警报响起,所有人扔下筷子就往外冲,回来时饺子都凉透了,老队长笑着说:”咱们这行啊,连吃顿团圆饭都得看小偷的脸色。”
剧中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,细想都是命运的必然。郭鹏飞永远记得他抓的第一个贼,是个戴着大学生校徽的男孩,偷了同学学费给奶奶买药。后来他在另一个城市出差时,偶然遇见那个男孩已经成了医生,正在免费给农民工义诊。这种命运的轮回在剧里处处可见,就像火车站永远熙熙攘攘的人群,有人来就有人走,但正义与罪恶的较量永远不会停歇。
《黄雀》这个剧名起得妙。古人说”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”,可在这部剧里,谁是谁的黄雀还真说不清。小偷以为自己是得手的螳螂,殊不知民警就是等在后面的黄雀;可民警们又何尝不是被命运这只更大的黄雀盯着?就像老队长退休时说的:”我抓了一辈子贼,最后发现最厉害的贼是时间,它偷走了我的头发、我的青春,就是没偷走我这颗想抓贼的心。”
看这部剧的时候,我老想起在公交车上见过的那个反扒民警。他穿着最普通的夹克衫,像个赶路的上班族,眼睛却一直盯着车厢里的某个角落。到站时他突然出手,快得我都没看清动作,就听见”咔嚓”一声手铐响。那个长相老实的中年男人被带下车时,我旁边的老太太叹气说:”看着挺体面的一个人,怎么干这个…”民警回头说了句:”大妈,体面和体面之间,有时候就差这么一哆嗦。”这话简直和剧里的台词一模一样,生活果然比剧本更精彩。
这部剧最厉害的地方,是它让我们看到,在那些看似非黑即白的故事背后,藏着太多人生的不得已和阴差阳错。就像剧中那个总在儿童医院行窃的”妈妈桑”,她专偷来看病的家长,却会把偷来的钱分给更困难的病童家属。郭鹏飞抓她时,她说:”我知道自己不是好人,但看见那些孩子,就想起我死在医院里的闺女…”这种复杂的人性刻画,让每个角色都立得住,也让观众在看警察抓小偷的爽快之余,多了几分对人生的思考。
追完这部剧,现在每次坐地铁我都会不自觉地观察周围。那个总是看报纸的大爷,会不会是便衣警察?那个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年轻人,是不是在寻找目标?《黄雀》就像一面镜子,让我们在观看警察与小偷的猫鼠游戏时,也照见了自己内心那些稍纵即逝的善念与邪念。毕竟在这个世界上,谁没动过一点侥幸心思呢?区别只在于,有人守住了底线,有人伸手的瞬间,就被命运这只黄雀逮了个正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