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话 | 黄渤助力，排片连涨，效果显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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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# 当愤怒的河流向西奔涌
松江上漂浮着大量死猪的新闻，成了冯勇沁创作《怒水西流》的起点。这个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——那些肿胀发白的猪尸，像某种隐喻，暗示着更深层的腐烂。他跟我说：”当时就在想，是什么让这些生命被如此对待？背后是不是藏着更可怕的人性故事？”

黄渤的”HB+U新导演助力计划”这次押对了宝。冯勇沁拿着他的第七个剧本找到这个项目时，原本只是个单纯的复仇故事。但你看现在成片，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回事。关小伟这个角色从纸面上活了过来，段博文把他演得让人脊背发凉——一个被弃养的孩子，对单一抚养关系的渴望扭曲成了畸形的占有欲。我特别记得有个镜头，他蹲在闫慧茹家门口，手指在水泥地上无意识地划着圈，那种病态的执着简直要从银幕里渗出来。
刘敏涛这次完全豁出去了。你根本认不出来那是《伪装者》里优雅的大姐，她把自己塞进一个臃肿衰老的躯壳里，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，指甲缝里永远有洗不掉的污垢。有场戏是她在公共浴室被热水烫得尖叫，那声音像钝刀割肉，听得人牙根发酸。她说接到剧本时就知道必须毁掉自己：”闫慧茹不该有任何美感，她就是个被生活腌入味的苦命人。”

王迅的表演堪称恐怖。你见过他演张晓军那个笑容吗？前半段还是我们熟悉的憨厚模样，到后来每次咧嘴都像要撕开脸皮。最绝的是工地对峙那场戏，他举着钢筋慢慢逼近关小伟，嘴里哼着走调的儿歌，灯光把他影子拉长得像头怪兽。散场时听见后排观众小声说”以后再没法直视王迅演喜剧了”。
陈都灵倒是意外地合适。导演说她来试镜时穿着白裙子，站在窗口阳光一照，”整个人透明得像要化掉”。这种清澈感正好衬出于娜的矛盾——她越是干净，就越显出周遭的肮脏。有个细节设计得很妙：每次于娜出现，画面色调就会突然变冷，像在污浊的河流里投下一块冰。

宁理接手黄渤原本要演的角色时，给人物添了股阴鸷的文人气质。他总在摆弄一个老式录音机，用沙哑的声音录下各种”罪证”。最后那场戏，他坐在堆满磁带的房间里，手指按着播放键说：”你听，这是愤怒的声音。”磁带里只有河流的噪音，但所有人都听懂了。
电影里反复出现水流的意象。开场是浑浊的江水，中间有暴雨冲刷工地的长镜头，结尾处关小伟站在堤坝上，身后是人工改道的河水——本该向东的水流硬生生被逼着往西走。冯勇沁说这就是他想表达的：”当愤怒积攒到一定程度，连自然规律都能被扭曲。”

首周末票房亚军的数据挺有意思。观众显然买账这种硬核犯罪片，虽然排片量不算高，但上座率说明真正想看的都来了。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散场时红着眼睛说：”这不只是悬疑片，是在讲我们每个人心里那条倒流的河。”
冯勇沁现在已经开始写新本子了。他跟我说下次想试试更离经叛道的东西：”可能是科幻混搭黑色幽默？谁知道呢，就像当初也没想到死猪新闻能变成《怒水西流》。”他办公桌上摆着观众写的明信片，有张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西流河水，旁边写着：”感谢你让我们看见愤怒的形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