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歇尔·威廉姆斯不解《断背山》落败奥斯卡：《撞车》何德何能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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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晚上米歇尔·威廉姆斯穿着牛仔裤就上了《Watch What Happens Live》的沙发，主持人安迪·科恩问起《断背山》的时候，她突然笑得特别鲜活——就像十九年前怀俄明州的阳光突然穿过摄影棚顶棚照下来似的。
“现在街上还有人会拦住我说Alma！”她边说边比划着路人夸张的拥抱动作，”上周在布鲁克林菜市场，有个戴彩虹袖章的姑娘突然冲过来抱住我，说她奶奶看完电影终于理解了她。”米歇尔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，”老天，这片子都上映快二十年了。”

2005年那个颁奖季简直像场漫长的马拉松。记得威尼斯首映那天，杰克·吉伦哈尔的衬衫被汗浸得能拧出水来，李安在后台不停地调整领结。谁都没料到这部牛仔爱情片会引爆整个颁奖季——金球奖最佳剧情片、英国电影学院奖最佳影片、评论家选择奖最佳影片，三大前哨站全胜的架势让《断背山》的牛仔们几乎摸到了小金人。
米歇尔说起剧组在奥斯卡午宴上的情形还带着点孩子气：”希斯（莱杰）当时把龙虾浓汤打翻在燕尾服上，杰克（吉伦哈尔）偷偷用桌布帮他擦，李安导演在旁边憋笑憋得发抖。”那年她32岁，刚凭着阿尔玛这个发现丈夫秘密的妻子角色拿到第一个奥斯卡提名。电影里那场超市撕扯戏——当她终于爆发着把罐头砸向恩尼斯时，摄影机捕捉到她指甲缝里真实的番茄酱渍，那是排练时太投入弄伤的。
但2.78亿美元的全球票房和影评人的狂热没能撬动奥斯卡评委们的心。当杰克·尼科尔森念出”《撞车》”的时候，镜头扫到李安瞬间凝固的微笑。米歇尔后来在采访里说：”希斯当时立即攥住了我的手，他手心全是汗。”这个结果后来被《好莱坞报道》列为”奥斯卡十大冤案”之首——要知道《断背山》在IMDb的观众评分比《撞车》高出整整0.8分。
有意思的是，那年颁奖礼后派对上，米歇尔撞见《撞车》制片人保罗·哈吉斯。”他端着香槟过来碰杯，说你们本该赢的。”她模仿着对方尴尬的表情，”我和希斯对视一眼，同时把酒泼在了洗手间的盆栽里。”这个细节她直到2016年希斯逝世八周年时才在《Variety》的专访里透露。
李安后来在Criterion Collection的访谈中说得更直白：”当时有个评委亲口告诉我，他们觉得牛仔接吻令人不适。”老爷子边说边摇头，”但你看现在，《月光男孩》能拿最佳影片，《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》获得提名，时代确实变了。”据统计，《断背山》之后，LGBTQ题材电影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的数量增加了400%。
如今米歇尔再谈起这些已经特别坦然：”去年我带女儿看重映，她突然问妈妈你为什么要把爸爸的衬衫藏起来——天知道现在的小孩看片多仔细。”她笑着转动手上的婚戒，”这片子最神奇的是，当年我们拍山顶帐篷戏时冻得直哆嗦，现在观众却说看得心里发烫。”